kafka

緣分已盡

當我拿著灰色白紋鳥到我爸的床前，
爸爸口中只唸著緣分以盡了

約20:20，起身應門鈴
沒想到卻將灰色白紋鳥踩著正著
就只是一秒鐘，灰色白紋鳥慘叫
並且飛到鳥籠旁

媽媽將小灰握在手裡，願其免除驚嚇之後，可以恢復活力
但身體已經軟弱無力
不一會兒眼睛闔上就睡著了
似乎還有微弱心跳，母親要我別難過，我就跑去房間裡反省難過

也許母親要安慰我，所以說小鳥又沒事了
再過了十分鐘，母親告訴我，小鳥死了
心裡很難過的出來確認小鳥的靈魂確實離開
但身體卻還是溫熱的
此時他身上的細胞都還是有生命的，
卻剩下沒有靈魂的軀殼
漸漸地冰冷離開了我們

小灰是母親到公園散步，飛到我媽媽肩膀上的，因此結下此緣分
他總是最黏我父親，每天晚上一定會飛到我爸手中依偎著

小灰總是愛黏人，只要有人一回家，就會飛到他的肩膀上
有時候我很累，真的很害怕他來房間吵我
每天早上到浴室梳洗時，他總是停在我的肩膀上

月初上班時，同事問我的肩膀怎麼了，原來是小灰便便在我的襯衫上
那時候覺得好氣，現在卻又是懷念

前一陣子爺爺重病，家人欲前往鄉下探望，那時候父親不小心帶他到陽台
那時候他們要出門了，找不著小鳥，卻在陽台外面聽到他的叫聲
原來他停在瓦斯管上，而沒有飛走。
等待父親將他帶回。

這是宿命嗎？假如那時候飛走了，今天就不會被我踩死了。
一個小生命不小心就這樣被我弄死。
心裡是很難過。

尤其是父親聽到這個消息(他公司尾牙)，匆忙回來。
那時候口中說要我賠他小鳥、告訴我他很難過時，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做好了一個盒子，上面寫滿了大悲咒與般若波羅蜜多咒，
面紙上也寫滿了字，將其包裹好，欲埋在土裡。

告知父親說我要封口了，父親說還想要看他一眼
於是就拿到面前，只時小鳥身體已經僵硬，
看著父親遺憾且若有所思的眼神，並且用手指撫摸已經僵硬的身軀
(父親每天晚上都會這樣跟小鳥互動)
口中喃喃唸著，緣分已盡，緣分已盡。

這讓我非常的難過與自責
就只是一瞬間，就讓相處好幾年的小鳥死去
看著他的生命逐漸被抽離
又束手無策
只能等待牠的死亡

母親則是責怪我為什麼那麼不小心，都說今晚沒有開火，為何不在外面吃飯後回家。
假如再多注意一點，假如我的腳在移開一點
假如我沒有回家的話，小鳥的死亡就都不會發生了

家裡又少了一份子，又需要一陣子來平復少了家人的情緒
對於我們家，所有的小鳥與狗狗，並不只是動物。
有著親情的成分，當然即便是小鳥，也會認同我們是家人。

將小鳥的身體，用抄滿心經的面紙包裹著，並放入我所做的盒子裡
這上面的大悲咒與心經，是屬於你的。

願你能夠安詳的離去。
而我再次對你說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也對父母親說對不起，自己的不細心，讓你們難過了。

今天的日子是西元2008年12月18日
ㄚ...是我害死牠的。





對不起，小紋鳥